【荼岩】浴火（20）
哨向AU，长篇正剧向，私设如山
荼爷下线中
这一章基本是在解释设定_(:з」∠)_
希望能看懂，能跟之前的情节联系上就好了ww
前文目录：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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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幽暗宽阔的走道里响起一阵参差不齐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却不闻人声交谈。走廊尽头一扇打开的大门里映出变幻莫测的浅蓝色水波纹，将整条走廊笼上一层幽光，寂静而诡异。
一行五六人面色肃然往那处走去，最前面的正是阿塞尔。卡卡雅走在他身后，忽然回头一望，停下脚步等待一会儿，退到了走在最后的丰绅殷德身边。
丰绅殷德脸色并不好，淡淡看了她一眼：“何事？”
“喏。”卡卡雅从腰间皮包里掏出一颗小巧的玉石，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你心思都写脸上了，闷闷不乐的。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自从他们将安岩带回之后，后者第一时间就由阿塞尔从总部带来的研究员们接管了，所有随身物品都被收缴上去检查，丰绅根本没来得及从安岩身上找回亡妻的玉。而此时，那块蓝田玉正安安静静躺在卡卡雅的手心，温润依旧。
他不知道卡卡雅是怎么从研究员手里拿到它的，又或者她早在带回安岩之前就悄悄把玉收起来了？丰绅心头一时五味杂陈。私藏组织目标的随身物品，无论是多么不起眼的东西，一旦被发现都免不了受罚，而这女人竟甘冒风险。
直到卡卡雅催促一声“拿着呀”，丰绅才面色复杂地接过玉石，“多谢”二字几乎已经蹦出喉头，却硬生生堵在了嘴边。
不该是这样的。
这个女人一直都在觊觎固伦的地位，一直不甘屈居帝国余晖第二向导，不服固伦的能力。她不可能如此单纯地为他寻回固伦的遗物。
丰绅执拗地在内心不停否定。不知究竟是在否定卡卡雅本身，还是一些别的什么。
几人很快来到了走廊尽头铁门大开的房间，阿塞尔一转弯便看到里边一个身着锦绸唐装、微微佝偻的背影。他眼神依旧漠然，嘴角却一勾，笑道：
“和大人，等不及了？”
和珅缓缓睁开眼，将手里一块足有硬币直径厚的银制圆盘置于一旁案上，仰头打量着身前浅蓝水纹荡漾的巨大玻璃管，满意道：“过去未来之眼，果真名不虚传。”
那三人合抱粗细的玻璃管里，安岩静静浮于水中，双手双脚均被拷起，粗大的铁链锁在玻璃管上下两端。他头上接着数不清的红色软管，从未封口的玻璃管上方伸出连在银制圆盘上。
这里正是昨日阿塞尔来过的房间，门口对开的灰绿色铁门上挂着“实验室（零）”的牌子。而不同的是，安岩却已从十字柱上转移到了这如同制作标本一般的玻璃水柱里，双目紧闭，口鼻处竟不见气泡翻腾。那银制圆盘随意放置的宽大桌案上也已收拾得整整齐齐，试管、药瓶摆放有序，稍微靠后的位置还放置着一个罩着黑布的小箱子。
阿塞尔状似不经意地瞟了那箱子一眼，没有多说。他走到和珅身边站定，身后几人以丰绅和卡卡雅为首也停下了脚步，仰头望了望被关在水柱里的人，面面相觑。
“首领，这人就是‘落日计划’的关键？”一人忍不住问道。
阿塞尔回过身，乖巧的面容和稚童的身高也显露出一股上位者的统领威严来，沉声道：“没错，这个安岩，就是我们寻找了数十年的人。他所拥有的‘过去未来之眼’，是实现我们所有目的必不可缺的东西。”
“在场各位，”他审视般在数人之间扫动着视线，道，“你们是帝国余晖的中流砥柱，我希望，无论何时，你们都能谨记初衷。”
“埋骨不复！云天燃尽！日落西沉！神无我畏！”
阿塞尔轻笑一声：“很好。想必你们也很好奇‘过去未来之眼’是什么，接下来竖起耳朵听好了。”
“——对了，回去之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掂量一下。如果今后有任何一个人擅自动他......”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自觉跳虎笼。我不说第二遍。”
丰绅殷德和卡卡雅手下并没有小兵小将，他们向来是独立于组织结构之外的存在。但另外几人却无一不是帝国余晖各部各队的领头，座下大军浩浩荡荡，人多嘴杂手脚乱，鞭长莫及，要控制住这么庞大的群体并不是个容易活。
可眼下首领话中之意，竟难以揣测犯禁受死的到底会是那些手贱的家伙，还是他们这些管控不力的头头。
阿塞尔扫了一眼面前噤若寒蝉的几人，看上去果真没有再将这条禁令解释一遍的打算，兀自道：“‘过去未来之眼’，这是个相当西方化的名字，你们可以理解为‘物质记忆读取’或者‘情景再现’。它不是简单的看到过去和预知未来......”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西斯国家为夺取胜利，始终保持着对改造哨兵和改造向导的研究。而同盟国一些激进的团体、组织也在政府的默许下和法西斯进行着相同的研究实验。
改造哨兵向导的研究出发点在于强化战力，然而这实际上无异于背德的人体实验。哨兵向导本就是稀缺资源，根本承担不起这么大的实验量以及极大可能失败的实验后果，但战争和死亡如火烧眉容不得半分迟疑拖沓，各种研究、实验马不停蹄地进行着，只不过，最终改造成功的例子屈指可数。
1942年，成功存活并获得特殊能力的改造向导安德鲁·冈萨雷斯（Andrew Gonzalez），是历史上第一个拥有“过去未来之眼”的人。
科学家们对冈萨雷斯进行观察测试之后，认定冈萨雷斯通过这种不定向的改造实验获得了读取人记忆的能力，并且能对对象的未来进行预知，由此命名“过去未来之眼”。而使“过去未来之眼”真正震惊整个世界并摘得“神赐”之称的地方在于，这个能力不仅能够看透人的过去和未来，其适用客体范围甚至囊括了所有的实体物质。举例来说，彼时的冈萨雷斯，拿到一个新式炸弹后瞬间便能读取这枚炸弹的“一生”，从如何组装生产出厂，到最终炸成飞灰抑或囤积仓库渐渐蒙尘。
而当对象是人类时——据冈萨雷斯自述——“过去未来之眼”不单单是像电影画面一样闪现对象的记忆和未来，而是他整个人都会进入到那个场景中去，甚至能够不受对象记忆限制四处走动，看到对象当时所看不到的地方；但在场景中他的身心状态会极大地受到对象本人当时状况的影响，比方说对象记忆中此刻正伤心欲绝，那么冈萨雷斯也会不可控制地产生难过的情绪，甚至和本人一样悲痛到浑身瘫软无力。
“过去未来之眼”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人类对宇宙时空的认知，冠以“神赐”之名毫不为过，冈萨雷斯也一夜之间成为了全世界各国军事机关的研究重心。
然而，这位天降神兵，逃过生死不卜的改造实验之后，获得这逆天回时之力的同时，仅活命一周便暴毙身亡。科学研究者们始终未能寻得致死因素，直到如今七十多年过去，安德鲁·冈萨雷斯尸骨已寒，关于“神赐之力”的研究早早难以为继，这段历史也投入时间的洪流里石沉大海。
“曾经有人提出假想，既然通过注射药剂改造能得到这种能力，那么理应也存在天生拥有它的人，只不过或许和冈萨雷斯同样受到某种影响而短命夭折。”阿塞尔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双眼黯淡了一刹，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获得了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一些别的东西。尤其身怀‘过去未来之眼’这种超出宇宙规则的能力，代价必然难以想象。”
他回身仰望着困于水中的安岩，正色道：“‘过去未来之眼’虽然神通广大，但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吊住这个小子的命。”
阿塞尔的解说似乎已告一段落，房间内静默了数秒，忽闻一人问道：“首领，为什么主要说的都是回溯过去？这能力最厉害的应该是预知未来吧？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年轻人，脑筋很灵活。”阿塞尔正欲解释，和珅却先一步开了口。他依旧是那副悠闲自得的神情，嗓音带着些老者的沙哑和低沉。
“买过彩票吗？”
那人听这没头没尾的一问，不由愣了神。
“老夫很喜欢彩票，对中奖与否抱有的期待感，开奖一瞬间所带来的刺激感，都非常有意思。”和珅呵呵笑道，“你口中的预知未来，自然能够预知中奖号码。可是，‘过去未来之眼’并不能做到。”
卡卡雅抵着下巴若有所思：“‘过去未来之眼’的客体范围是实体物质......意思是说，只能预知某张彩票的命运，而没法知道中奖号码？”
和珅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肯定道：“正是如此。”
“这有什么差......卡卡雅，你说仔细点。”
“自己想啊，什么脑袋。”卡卡雅瞟了那人一眼，“这个能力只对实体物质对象有效，也就是说就算他拿着一张彩票也只能看到这张纸过去如何、今后如何，除非有人在开奖之后把号码写在上面，不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明白了吗？”
那人似懂非懂的模样，另外几个有的面色傲然自得，有的也像他一样依旧满脸茫然。
丰绅殷德转头对他们说道：“很简单的道理。预知未来，足以知晓这世上所有将要发生的事，而‘过去未来之眼’只可知晓某件特定物什之上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看向安岩，双眼微眯，低声自言自语：“相当碎片化的能力......费力不讨好。”
阿塞尔点了点头：“不错，是非常的零碎。哪怕预知到了这世上所有东西的命运，想要拼凑出历史的轨迹也是不可能的。”
几人跟着也点了点头，只是不知究竟有没有真正明白个中含义。
“既然没问题了，丰绅，准备觉醒吧。”
丰绅应声上前来到桌案边，铺开一排细细银针，双手飞速捏起扎入那银制圆盘侧面和红色软胶细管的相连处，密密麻麻，如字面意思见缝插针。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边囚于玻璃管水牢之中的安岩两眼大睁，可怖的血丝刹那间遍布整个眼白，仿佛眼放红光般狰狞诡异。歇斯底里的狂吼咆哮隔着水体传出显得异常瘆人，他原本舒朗的面容已是一片痛苦的扭曲，四肢死命地胡乱踢蹬，拉扯得铁链哗哗作响。
房里众人皆是面色一紧。卡卡雅急道：“难道‘过去未来之眼’不是这样觉醒吗？”
阿塞尔也难得露出了紧张不安的神色，口中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太爷爷的研究从来没有失误。”
“那这......”
丰绅紧紧盯着安岩的状况，眼里有些不知来由地犹疑不定。
正常来说，像“过去未来之眼”这种瞬间读取对象过去未来所有时间的能力，其负荷是极大的。这和在电脑中打开一个完整的大体积文件是一个道理，需要时间处理全部信息，需要占用空间进行数据运算。显然，能力者在瞬间获取的庞大信息量也必然会对大脑带来不可估计的压力。这也是众多学者分析冈萨雷斯死亡原因最广为接受的说法：信息量过大，大脑不堪重负从而崩溃。
那么，接触这信息的究竟是身体哪个部位？还是说觉醒了这种力量后就会时刻处在高强度信息包围之下？
玻璃管里的水被几近狂态的安岩搅得宛如沸腾，丰绅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突然回手扯走桌面箱子上的黑布，几个灵巧的跳跃来到玻璃管未封顶的上方，伴墙蹲下，伸手进去用黑布捆在安岩头上，把他的眼睛遮了个严严实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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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小贴士***
01. 那银制圆盘随意放置的宽大桌案上也已收拾得整整齐齐，试管、药瓶摆放有序，稍微靠后的位置还放置着一个罩着黑布的小箱子。
阿塞尔状似不经意地瞟了那箱子一眼，没有多说。
// 丰绅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突然回手扯走桌面箱子上的黑布。
【↑请记住这个箱子】
02. 1942年，成功存活并获得特殊能力的改造向导安德鲁·冈萨雷斯（Andrew Gonzalez），是历史上第一个拥有“过去未来之眼”的人。
【这名字纯瞎掰的:D（闭嘴】
03. 科学家们对冈萨雷斯进行观察测试之后，认定冈萨雷斯通过这种不定向的改造实验获得了读取人记忆的能力，并且能对对象的未来进行预知，由此命名“过去未来之眼”。
【“不定向的改造实验” - 时人未能研究出具有特定作用的药剂，改造实验中所使用的试剂是不可预见结果的，仅仅具有进一步刺激哨兵向导基因变化的作用，因此成功例子所获得的能力也人各不同，称为“不定向”】
04. 阿塞尔也难得露出了紧张不安的神色，口中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太爷爷的研究从来没有失误。”
【太爷爷！其实并不是真的血缘上的太爷爷，我只是想听阿塞尔这么叫而已_(:з」∠)_】
总算在周日的尾巴更新了....下章更新时间也是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