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见你,万物不及

【荼岩】浴火(19)

哨向AU,长篇正剧向,全员有,私设如山

抱歉拖了两周,总算有时间码完了19章_(:з」∠)_

前方高能预警。岩宝弯啦!(doge

(文末为本章tips,就是吐槽+划重点+细节说明。关于这个形式希望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说出来,我会在之后的前18章tips集锦里修改完善的~

前文目录: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

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

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

食用愉快!: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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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安岩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有一个特点,就是格外欣赏好看的人或物。诚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不太能算得上是特点了。

  他对自己的审美非常有信心,虽然自觉是屌丝大队中的一员,但也不是随便一个长得还行的妹子就能让他注意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以他的高水平审美,会有一天对一个男人做出“美”的评价。

  神荼的美并非女子柔弱媚态之美。像他这种身形堪称纤细、看似瘦削实则无比灵巧强大的形象,才正给人一种“四两拨千斤”的酣畅之感。一如武侠小说里那些衣袂飘飞、凭虚御风的绝世高手,你见他飘摇脆弱如落叶,然却是锋锐迅疾的利刃。对于胸怀大侠梦的广大中二青少年来说,这种力量的美感最使人折服。

  加之神荼样貌又极佳,英朗剑眉间一点淡漠微蹙,一双凤目眼尾微微上翘,目光冷然,真真神似一只高傲矜气的神兽凤凰,强大美丽如斯,睥睨众生。

  虽然安岩已经心知肚明这人不过表面装得高冷,其实既非金口难开也非面部瘫痪,同平凡的二十多岁青年人并无分别,但不得不承认,防御塔的女生们公认神荼为男神是相当令人服气的,至少他活了二十年没见过比神荼更贴近这个头衔的男人。

  安岩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神荼,脑海里倏地闪过无数念头。

  如果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是神荼的记忆的话,那现在这个,安岩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梦了。

  他偷偷摸摸用视线将面前的人从头到脚描了好几遍。来西安之前包姐交给他们的防御塔制服,安岩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好说歹说让神荼试穿过一次。他当时纯粹觉得制服很帅想过把干瘾,没料,却正是这套制服让他惊觉神荼那过人的外貌和气质。

  仿军装礼宾服样式的哨兵制服为纯棉制成,软硬度非常合适,笔挺整洁而又贴合身体线条。神荼着这一身正装,长及小腿的纯黑风衣掠过脚下的枯草丛,皮质黑色腰封正中嵌着一枚银闪闪的徽章,与上衣的金属纽扣一起隐隐反射着银白的月色。

  那枚徽章安岩认识,是中国中央总括塔哨兵管理委员会的会徽,燕坪防御塔大门上就挂着一个足球大的放大版,十分惹眼。但对安岩来说,这显然不是关注点。 

  他傻愣愣地盯着神荼,不知神游何方。看着他环顾四处,神色间微微透出些遮掩不住的焦虑,安岩这才回魂,登时在心里抡了自己一拳。

  他总算想起来,现实世界里自己和神荼还在地宫那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被丰绅殷德他们玩得团团转呢,而现在他居然在梦里想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岩双手立掌在头侧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要打散什么杂念似的,几步小跑在神荼面前用力挥起手来。

  “神荼!神荼!你看得见我吗?”

  他在神荼两旁来回蹦跶,一边大声呼叫,似乎只要动作大点就能让他看见自己,只要声音大点就能让他听见自己。

  而神荼却不知在找什么,视线穿过他左右扫视,眉头紧紧锁起。

  真够高冷的,在我的梦里还能无视我?安岩不信邪地继续大声喊他的名字,左边喊到右边、前面喊到后面,就差直接对上耳朵了。

  “神——荼!神——荼——啊——!你——听——得——到——我——说......”

  “别闹,”神荼忽然低声道,右手食指揉了揉自己拧成川字的眉心,“你太吵了,二货。”

  他闭着眼,月光下脸色显现出一种疲惫的苍白,声音轻到仿佛只是无谓的自言自语。

  安岩霎时僵在原地,继而瞳孔难以抑制地兴奋颤抖起来。

  他终于和神荼搭上话了!天知道他一直被所有人当做空气!

  果然,安岩安静以后,神荼面色也缓和了一些。他抬头四顾,问道:“你在哪?”

  “你看不见我吗?”闻言安岩又急了起来,一步横跨正正站在神荼面前,喊道,“我在这里啊!”

  “哎不对不是左边,我在你前面!”

  “别往右边看啊!正前方!”

  “看太远了!我就在你前面!”

  安岩只恨不得给自己插个路标,或者掰住神荼的头告诉他该看哪儿。反观神荼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是他每说一句便移动一下视线,似乎在循着什么指引矫正位置,异常地耐心平静。

  安岩清楚自己再急也没用,但越是清楚越是烦躁得不行。看起来神荼依旧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只是稍微有些感应罢了。至于是什么东西的感应,他若能知道,也不会在这干着急了。

  “不对不对,你再看近一点。我没在那么远的地方。”

  “再近点再近点......往田里看是几个意思!”

  “在这儿呢!明明说往近了看,你怎么越看越远啊?”

  安岩急得直跺脚,踩得枯草沙沙作响,神荼却只是依旧故我地远望,完全没注意到任何反常。安岩仍不死心地给他纠正位置,某一刻却见神荼眼神一亮,目光定定望着远方某处,任凭他叫唤也不动了。

  虽然是在自己这条直线上没错,却不知他看到遥远的哪个小角落里去了。安岩终是泄了气,索性撇着嘴抱胸思考怎么解决眼下这个局面。

  “安岩?”

  安岩忽而心跳漏了半拍,抬眼看去,神荼的视线不知何时竟停在了自己周围。

  “安岩。”

  “怦、怦”

  怎、怎么回事?

  他直视着神荼的眼睛,第一次发现,那眼中所有的焦虑、担忧,还有隐隐的期待,竟全都这般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那双眼的蓝色褪去往日的冷冽,如火焰一般幽幽烧灼,安岩被他盯着,只觉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他鬼使神差般往前迈了一步,脑海里突然闪过前些天他们在地宫兵马俑大阵里的场景。前所未有的零距离,视野被神荼眼里深邃的蓝所淹没,唇上的触感记忆犹新。

  ......奇怪,是前些天?是昨天吗?

  他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好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经历了太多的起伏波折,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耳边传来一阵窸窣声响,安岩回神,看见神荼缓缓走过来站定,像是试探着什么,慢慢抬起了手。

  如果自己也伸出手的话,刚好能够碰上。安岩心想。

  ......他碰得到他吗?

  神荼静静地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目光注视着身前一片虚无。

  安岩应该在这里。

  “怦、怦”

  安岩一手捶了捶左边胸膛,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抓握过去。

  ——笔直穿过。

  神荼眉间一皱,又往前走了几步,却依旧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身周除了成片的枯黄草丛和几棵凋敝树木再无其他。

  而安岩稍稍抬头,双眼正对着神荼近在咫尺的嘴唇,心如擂鼓,只觉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全冲上了脸。

  安岩头一次后悔没有多读些文学书,搜肠刮肚也无法从贫乏的词库中找到几个形容词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

  他仿佛置身火中,汹涌的热浪从背脊下直直窜上来,一波一波冲荡着脑海里的最后一线理智。

  他凝视着眼前这张清俊的脸,将他眉间的皱褶、四顾的眼眸以及略显紊乱的呼吸声,尽皆印入心底。

  如果、如果他——

  

  神荼无论再如何叫安岩的名字,也得不到回应了。

  他已经忘了自己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心情。焦虑、急躁、愤怒......恐惧。

  恐惧会发生一些什么——比如说,失去他。

  他太久没有在乎过别人,除了家人。可那个人不知有什么本事,非亲非故,竟闯入他心里安营扎寨,嚣张地挥舞着小旗子说他已经占领这里了。

  怎么会这样?

  精神深处不停传来一声声微弱的呼唤,但远不如之前那几声清晰,难以判断位置。两人之间的精神联系告诉他安岩就在他面前,可他看不见,伸出的手空落落什么也抓不住。

  怎么会这样?

  蓦地脸旁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痒,神荼本就有些混乱的呼吸顿时一滞。那触感朦朦胧胧尚带着些指尖的余热,从眼尾一路滑下,最终停在微张的嘴角,静默片刻,换上了一片再熟悉不过的温软。

  再熟悉不过了。在地宫里破禁的欲果,宾馆同榻隐忍难捱的偷尝。

  他突然想起年少时家门前那棵郁郁葱葱的洋槐,盛夏里一簇一簇白嫩的小花压弯了枝头,小巧而丰满,和母亲蜜罐里的花蜜一起,沁甜芳香充盈记忆里这方天地,让人没来由地沉溺喜爱。

  精神深处又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低语。他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他切实感受到安抚的意味,似乎在叫他不要担心。

  安岩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明明现在吉凶不卜,偏生莫名其妙地笃定自己不会有危险。

  ——否则也不会鬼迷心窍似的做这荒唐事了。

  他放下踮得有些酸麻的脚后跟,只觉整张脸都烫熟了,脑袋巴不得埋到地里去,一遍遍自我催眠他只是对接吻的感觉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要怪也是怪神荼之前抢了他初吻他一个血气方刚正直小青年连女生小手都没摸过......

  安岩心乱如麻,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毫无逻辑一个接一个都冒了出来。

  然而不等他平复心情,猛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往远方扯去,呼吸间急速掠出数百米远,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神荼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安岩惊得想要大叫,声音还未从喉咙里逼出来,却已身处一个狭窄昏暗的实验室里。

  一切变幻不过瞬息。安岩认栽了,心情像坐过山车一般骤起骤落,只得暗自翻来覆去把并不存在的“玩他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敢耍你大爷,活腻了。”安岩咬牙切齿地骂道,满脸明明白白地写着怨气冲天。

  他自顾自气了半晌,正束手无策的时候,房门“咣”的一声被粗暴地踹开,登时吓得他一弹。只见一名青筋毕现的肌肉大汉走了进来,肩上挂着一个十分瘦小的人影,看上去还是个孩子,身后数个白大褂鱼贯而入。

  “说过多少遍,好好开门。你没长手吗?”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男人不满道。

  那大汉哼笑一声,把肩上的小孩甩在泛着寒光的铁质实验台上,狠道:“干你屁事,有意见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安岩盯着那大汉,脸色一紧。他见过这人,那硕大的胳膊上横着一条细细刀疤,是被神荼母亲砍伤的,是杀害他母亲的那个人。

  那这孩子......

  视线穿过将实验台团团围住的几身白衣,安岩定睛一看,心里刹那间凉到了底。

  ——神荼的弟弟!

  虽然弟弟此时紧闭着眼,不知为何头部整个肿大了一小圈,五官也似乎变了些许,但安岩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眼见这些人用对待板上鱼肉的眼神盯着他,一时紧张莫名。

  那大汉已经退出去了,实验室里亮起惨白刺眼的灯光,周围摆满了道具架和试剂玻璃柜。这些穿着白大褂、捂着口罩、戴着医用帽的男人们来回奔忙,把各式各样的手术刀、针管、药瓶装在铁盘里撞得叮当作响,反射光明晃晃扎得安岩两眼生疼。

  他们要做什么?

  “说起来,这小子体质够可以,折腾一年也没坏。”

  “这可是秦家的人,指不定被他爸用什么东西改造过吧,哈哈!”

  “那是他哥哥!哪有哨兵刚觉醒就能干翻我们行动队五个人?本来以为弟弟也是个天生的哨兵才带回来,结果哨兵倒不是,是个天生的‘培养皿’!”

  “那姓秦的还打死不说,他不说我们就不能研究出来了?怕是把自己看得太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笑起来,却有一人始终缄默着,戴着一副金属边方框眼镜,正是先前顶撞那大汉的人。

  有人揶揄道:“喂疯子,今天轮到你操刀了!”

  那人皱了皱眉,冷冷道:“我只负责药剂。”

  实验室里顿时嘘声一片。此时似乎终于准备妥当,众人也就不再闲扯。一管接一管的药液摆在台边,有人拿起一把银光熠熠的手术剪,其余人合力摁住台上的人,锐器缓缓割裂皮肉的声音在静寂的实验室里清晰可闻。

  安岩头皮阵阵发麻,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要做什么啊!?

  安岩的视线被他们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不知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看得见这些人的胶手套上都是血迹斑斑。他有心想要上前喝止,双腿却似有千斤重。

  某一刻,有人捏起一根针管,对着台上猛扎了下去。

  忽闻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划破了实验室的死寂,安岩浑身一震,伴随而来的是自头顶灌下的尖锐剧痛,仿佛无数小针接连不断从头顶扎进脑子里横冲直撞,扫荡着体内的每一个角落,把五脏六腑绞得稀碎。

  “小杂种还挺精神!”

  “胶布呢?给他封上!”

  “胶布忘了......”

  “我操你大爷,说了百八十遍,你愿意次次听他鬼喊鬼叫?”

  安岩蜷缩在地对着身后的墙死命冲撞,大张着嘴喉间无声叫喊,避无可避的剧痛如食人猛兽活生生把他的身体给撕裂了。

  神荼的弟弟......这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安岩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这么一个想法。实验台上惨叫响彻不绝,他在地上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折磨翻滚不休,终是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神荼猛地抬头看向天边,疾步骤停带起的风劲伴着北方呼啸的寒风刮得衣角猎猎作响。

  从他破出地宫内门开始,安岩的精神力一直若有似无地为他指引着方向,尽管讯号微弱得让他毫不怀疑是那二货不经意为之。他也试过反向传信,效果出乎意料,很快便成功锁定了安岩所在之处,只是紧接着又弱了下去。

  可就在刚才,这一丝脆弱的精神联系似乎终于承载不了他不断的拉扯呼唤,瞬间切断了。

  握成拳头的手因为攥得太紧,微微震颤起来。神荼凝望着远处某个方向,眼中寒芒乍现,仿佛有蓝色的幽火在静谧中肆意燃烧蔓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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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小贴士***

01.【为什么神荼从地宫出来特意跑回去换制服?因为安岩说过他穿这一身好看啊♡ “用你最喜欢的模样迎接你”♡(ooc严重(。】

02.  安岩忽而心跳漏了半拍,抬眼看去,神荼的视线不知何时竟停在了自己周围。

【神荼一直都知道安岩的意识就在自己旁边,但是他认为先确定实际位置比较好才一直没搭理他(放置play?(bushi】

03.在地宫里破禁的欲果,宾馆同榻隐忍难捱的偷尝。

【嘿♂嘿♂嘿 划重点啦!(敲黑板】

04.  “说过多少遍,好好开门。你没长手吗?”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男人不满道。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笑起来,却有一人始终缄默着,戴着一副金属边方框眼镜,正是先前顶撞那大汉的人。

  有人揶揄道:“喂疯子,今天轮到你操刀了!”

  那人皱了皱眉,冷冷道:“我只负责药剂。”

【↑请记住这个戴方框眼镜的男人】

05.  虽然弟弟此时紧闭着眼,不知为何头部整个肿大了一小圈,五官也似乎变了些许,但安岩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  “说起来,这小子体质够可以,折腾一年也没坏。”

【阿塞尔被掳至帝国余晖已经一年,即此时是2006年,受实验影响身体开始出现异常】

06.  他有心想要上前喝止,双腿却似有千斤重。

//  实验台上惨叫响彻不绝,他在地上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折磨翻滚不休,终是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安岩其实是在阿塞尔的记忆里,情绪共通。具体以后会有解释】


下一章本周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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